2019年11-12月间，2019入境旅游发展报告发布会、第九届首都旅游发展论坛相继在北京召开，戴斌院长参加会议并做主题发言，题为“入境旅游的决心、信心与耐心”。全文如下：

一

政府发展入境旅游的决心从未动摇

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入境旅游市场连续数年呈波动下行的态势，加上出境旅游的高速增长，业界很是焦虑。中央和政府旅游行政主管部门想了很多方法，采取了不少措施，但是大势在那里，效果不是很明显。2015年，入境旅游市场开始探底回升，第二年继续维持增长态势。在数据分析和综合研究的基础上，我们做出了“入境旅游进入恢复增长的新通道，但是基础尚不稳固”的判断。2017年，外国人入境旅游市场逐渐呈现四个季度的正增长。2018年，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为入境旅游带来全新的想像空间。2019年，中国梦为代表的经济社会建设成就和人民的美好生活逐渐成为入境旅游市场的新动能。

旅游统计和数据分析是一项很严肃的专业工作，需要依法统计和科学分析。有的机构把入出境市场做简单的对比，得出来貌似有理有据的悲观论断。事实上，旅游服务贸易从去年开始是有逆差的，但是没有想像的那么大。很多时候我们把一年以上留学、海外务工、海外移民、置业的人和钱都算进去了。对当前出入境市场的情况，中央和旅游行政主管部门是清楚的，对如何优化发展环境，巩固入境旅游市场的增长态势，也是有准备的，相应的理论研究和政策储备也从未间断。对即将到来的2020年和今后一个时期的入境旅游，我和所在的机构充满信心：入境旅游市场正在进入恢复增长的新通道，新的动能正在积聚，新的机遇正在形成。

入境旅游一直都在习总书记和中央的战略视野中，从亚洲文明对话、“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亚太经合组织、上海合作组织等多边框架，到中国与俄罗斯、欧盟、东盟、新西兰等双边旅游年，再到最近的中日高级别人文交流磋商机制，入境旅游推广和国际旅游合作一直都是中央政府关注的话题。为振兴和发展入境旅游，文化和旅游系统一直在努力，新的合力正在形成，相关部门也已开始意识到部门协调的重要性。外交、宣传、财政、发改、移民、海关、公安等部门，对外宣、签证、口岸、免退税、购物等与入境旅游相关的议题一直是高度关注，也是努力协商改进的。从地方政府来看，四川、广东、浙江、上海等的入境旅游推广活动已成常态化。上海的国际旅游节、国际艺术节等既是在做文化，也是在做市场推广嘛。不管是中央政府、地方政府，还是旅游系统和行业，对入境旅游发展的决心都是以一贯之，从未动摇的。

二

行业发展入境旅游信心一直都在

中国梦正在成为入境旅游发展的新动能。不管是“美丽中国”还是“超乎想象的中国”，都意味着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环境友好正在成为全新的国家形象。中国是有五千年文明历史的中国，是历经苦难自强不息的中国，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正在走向第二个百年中国梦的现代中国。中国经济发展成就和山山水水的自然资源、历史人文资源一样正在成为国际游客，特别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游客愿意分享、愿意体验的美好生活。就像我们十年前去国外买苹果手机一样，今天，入境游客来中国会买小米充电器、华为手机和大疆无人机。入境游客也特别赞叹中国的经济发展成就，来体验包括高铁、扫码支付、共享单车、网购在内的“新四大发明”，去打卡体验彰显着当代社会主义建设成就的城市地标和大工程。事实上，以中国梦为代表的人民富裕、国家富强的成就已经成为中国入境旅游发展的全新动能。旅游固然需要家国情怀，但是承载品质生活的人间烟火气更能吸引游客的到访。中国旅游研究院和谷歌合作的专题报告表明，美食和购物都是入境游客乐于分享的新体验。

城市正在成为日益彰显的独立的旅游目的地。对入境游客而言，在确定来华旅游之后，必然会选择一些城市作为目的地，其航班、住宿等预定及旅游线路规划也大都以城市为单位。城市作为独立旅游目的地的地位更加凸显，并主动承担新时期入境旅游国家战略。上海、重庆、成都、广州等城市****了促进入境旅游的行动计划，积极开展海外旅游目的地营销推广和国际旅游交流与合作。相比中央政府和省一级政府主要做宏观调控而言，城市完全可以构建更加独立的旅游目的地接待体系。两个月前，在澳门召开的世界旅游经济论坛上，我做了题为《重新发现旅行的美好：从戏剧场到菜市场》的主题演讲：过去的旅游可能更多的是山山水水，是历史人文。今天，城市居民的美好生活正在成为游客体验的新需求。

随着社会环境的持续优化，市场主体的坚守与创新是发展入境旅游的根本保障。经常听人说，入境旅游的机构和人员都散了，这不是事实嘛！国华假日、环球运通他们就一直在坚持，而且在印度等新兴市场上取得了不错的成就。传统市场主体在坚守，在回归，队伍没有散，心气神还在。不管是刚重组完的中国旅游集团旅游旅行事业群，还是众多传统旅行服务商都在坚持做入境旅游。从市场环境看，海外中国文化中心和驻外旅游办事处正在有效融合，这种融合已经涉及人员、财务等各方面较深度的融合。海外游客入境后，吃住行游购娱所依托的商业环境和公共服务体系越来越完善，加上科技进步和政策促进，更多新型市场主体开始涌现出来。HiChina Travel、Lost Plate、LETS等年轻人的创业创新，让我们看到了入境旅游市场上渐成江河的细流，看到了正在成塔的聚沙，看到了即将燎原的星火。

三

发展入境旅游需要智慧，更需要耐心

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文化和旅游系统、行业和社会各界，要认真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和旅游工作的重要指示，讲好新时代的中国故事，推动入境旅游的高质量发展。

进一步提升入境旅游在中央层面的战略地位。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第一个百年中国梦就要实现了，发展入境旅游不仅是贸易和经济问题，还是文化交流、人心相通、对外交往的政治问题。要不断在中央政府层面上推动各级党委和政府重视入境旅游，让意见领袖更多地谈入境旅游。意见领袖不能简单是互联网意见领袖，还要包括各个级别外交官员和公共、私营部门的工作人员。在元首外交、高官互访、双多边交往中加入入境旅游议题。在中央的深改体系中要有入境旅游的位置。在十四五规划中，要旗帜鲜明地宣示国家振兴和发展入境旅游的决心与信心。

进一步加强入境旅游的政策协调和机制创新。政策要创新，也要协调，才能把好事办好。中东欧的游客持144小时免签进入深圳却无法直飞免签的海南，而是需要去香港中转，这就属于好事没有办好。中央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深改委专门提到改革措施衔接的问题。在入境旅游发展体系中，签证政策、边境旅游实验区、跨境旅游合作区、购物退税等政策都需要衔接。旅游领域要继续各类试点深化改革、扩大开旅和产业创新的政策，努力激发各类市场主体发展入境旅游的积极性。北京正在试点外商独资旅行社经营除台湾以外的出境旅游，把中国游客带出去的同时，也能把入境游客带进来。文化和旅游系统要加强与教育、宣传、科技部门的合作，共同营造便利化的语言环境。探索组建国家层面的专业化旅游推广机构，即新时代的国家旅游局，就专业做旅游推广这一件事，把工作人员从官员变成雇员，从面向政治到面向市场。对外推广要有新理念，多聚焦于小而美的生活细节。中国五千年传统文化只谈概念的话，就太大了，在营销推广中容易让游客找不着北。得给游客可触可感的事物，比如闲暇之余吃吃美食、买买东西、逛逛街，就挺好。要释放开放、友好的积极信号，要有自信，有能力控制随着免签证、落地签和一签多行等便利化政策带来的一些潜在风险。希望未来可以推出中国欢迎计划或友好中国计划，把习总书记倡议的亚洲旅游促进计划落到实处。

要进一步调动地方政府特别是城市发展入境旅游的积极性。既然城市作为一个独立的旅游目的地，就要促进、调动和充分发挥其入境旅游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充分发挥城市在入境旅游发展中的作用和职能，允许他们走出去做自己的海外宣传，允许或者试点地方政府和城市在海外设办事处进行推广。中国旅游研究院国际所通过公布城市旅游国际影响力的排名，可以提升城市旅游的国际影响力。在这方面，可以与谷歌做深入而系统的合作，让更多人看到谷歌对中国的友好，也让更多的城市能借助谷歌等互联网平台走向世界。我们还要指导各地做好专项规划，包括“十四五”规划及年度工作计划，分类指导、分级规划地方旅游目的地形象。不能只有传统历史文化，还要有更受年轻游客欢迎的时尚、友好的形象。

进一步发挥市场主体在入境旅游振兴工作中的积极性。不管是国旅总社、环球运通、国华假日，还是HiChia Travel、Lost Plate、LETS等，都是入境旅游发展的主力军。只要能够对入境旅游市场有促进作用的企业，政府部门都应给予关心、关注，倾听他们的诉求，帮助解决他们的困难。对于市场主体，我们不能只看大，也要看小，像Lost Plate带客人遍尝当地美食，就很好啊。除旅行服务商，我们也要看到像希尔顿、Airbnb等全球化布局的商业机构，他们在入境旅游推广和接待体系中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政策制定者、行政监管部门要适应市场的变化，跟上消费主体的需求，实行包容式监管。有的企业很大，出现一些投诉很正常。高级市场先规范后发展，初级市场不妨先发展后规范。在市场主体创新创业的过程中，只要不涉及到意识形态，不涉及到生态文明，不涉及到生产安全的问题，都可以先放一放，让年轻的企业家们放手去尝试、去探索。

无论如何，不能一提入境旅游，就总想着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辉煌。那是特定的历史阶段，不可能回去的。过去是政商精英和中产阶层来华旅游，现在是大众旅游，普通人在消费，这也是入境旅游的新常态。不管是政府还是企业，面对新常态就要有新常态的应对之策。需求已经碎片化了，供给只能分散化，以分散化对碎片化。中央、地方、企业、外资、社会各届等都可以一起上，在入境领域积极作为。“零敲牛皮糖”，积小胜为大胜。总之，要有信心，更要有耐心，不着急，慢慢来。

国之交在于民相亲，任何时候都不要阻碍人民之间的交流交往。好邻居是搬不走的，搬不走就要常走动。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距离远也不是问题。无论是周边的还是远程的客源地都有可能发展为我们的重要入境客源市场。在今后一个时期入境旅游的发展过程中，多一份探索，少一份焦虑，只要有决心、有信心、有耐心，入境旅游市场就一定会越来越好！

作者：戴斌

来源：中国旅游研究院

转载请注明作者、来源

搜索

热门

戴斌丨入境旅游的决心、信心与耐心